愛麗絲的兔子洞|真實生活:可理解與不可被理解的交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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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醒來吧!」「阿!原來是一場夢。」

真實生活的真義是否就是真實性的體現?

《愛麗絲夢遊仙境》提供了另一種更貼近現實的夢境隱喻!

愛麗絲跟著兔子跳進樹洞裡,她遇見各種會說話的動物、會砍人頭顱的紙牌皇后…,

展開了一連串的奇幻冒險。然而,兔子洞裡所呈現的世界,

一樣充滿快樂、痛苦、悲傷、憤怒、驚愕。整體來說,

這個用夢境邏輯鋪陳的故事從荒誕幻想轉向了真實性之創造,

裡面的世界被拉近到生活中的現實層次,填滿了我們對「真實生活」的夢想,

夢想猶如各種幻覺不斷地流動,但是,

愛麗絲這個人物卻是頑強地憑仗著人現實化的本能在其中生存。

這個展覽將訴諸於日常生活中「真實性」的建構,

透過日常狀態去處理人在生活中的處境。在這裡,赤裸的、神秘的、單調的、

繁複的,不全然是一目了然,有時也難窺其堂奧。我們的生活或許無足輕重,

或許日常庸俗,更或許是美麗事物及醜陋事物的總和,但它確認我們的生命狀態,

它將變成我們生命中某種形式的收藏。因此,

展覽希冀從日常生活中詮釋一個動態的過程,這是關於如何從個人、人和他人、

人和環境所展開的狀態來彰顯自身存在的辯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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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成為一種表演」

二○一三年,提諾‧賽格(Tino Sehgal)以「非造型」作品

在威尼斯美術雙年展榮獲金獅獎,他打破了空間性作品或表演藝術的規範,

讓在地板上一面移動,一面發出低吟聲或口技的舞者,和觀眾不期而遇,

建構出人與人之間相遇的情境。賽格把觀念舞蹈帶進美術館,

企圖從「造型」及「表演」的框架下解放藝術的邊界。

無聲的『詩』藉由朗讀成為『聲音』,而『聲音』

搭配即興演出的手風琴或鋼琴變成了『樂』,從簡短優雅的『詩』

到更為表演性的『樂』,謝杰廷的聲音裝置就是營造一個為『聽』而做的空間。

美術館的志工穿上藝術家為他們量身打造的服裝,扮演著自己平日的角色,

但也成為被「觀看」的作品。賴志盛直接把「人」當作素材在他的作品裡演出。

編舞家謝杰樺及董怡芬為觀眾搭建一個舞台,讓他們隨著耳機裡的指令自行詮釋動作。

在某個程度上,這個「設計」進入了表演的脈絡,從而深化其合理性。

何采柔的表演、裝置作品《某日,》,每天為觀眾開啟一道門,觀眾走進門後的世界,

就像進場看戲,腦和身體都被設定在某個時空裡。

「展覽成為實境秀」

如果展覽提供一種真實情境,公開展示此刻正在發生什麼,觀眾就像是目擊者,

觀看發生在當下的事件。這樣的實境操演在本質上具有時間基礎,唯有在此基礎上,

讓所有發生的一切都意味著變成現實的可能。

耿一偉藉由藏傳佛教最高等級學問僧「拉然巴格西」在大昭寺和眾生談經論證的核心意義,

邀請五位哲學學者,以海德格《存在與時間》

第三十四─三十八節關於沉淪於世的日常行為為題,

在美術館進行三場馬拉松式的拉然巴「談話秀」。

當我們的人生被即時編輯、播放,任何生存選擇都在「實境秀」中被現實化,

因而否決了螢幕之外的所有其他現實。

余政達赤裸裸地引出了自我的生存被娛樂化之後的消費社會奇觀,

就像是這句話:「It’s So Reality!」。假使生活只是藉由一個電腦螢幕來呈現,

我們如何理解人處於其中的生活狀態或形式?林昆穎在82天的展期中,

每天邀請一位「一日工作」的主人翁,藉由遠端即時連線直播他/她的一日工作畫面。

最終,人必須從這種處境出發選擇如何繼續生活或是拋出自己沉淪於這個世界?

《愛麗絲的兔子洞》是一個介於「展覽」和「表演」之間的混雜形式,

這意味著展覽並不是發生在我們所認知的「場域」或「舞台」之上,

而是現場有裝置、一系列表演、行為和事件,還有詩、音樂、舞蹈、聲音、影像,

這些設計可能是被配置的、即興的、事先安排好的表演者、或出其不意地讓觀眾來一場奇遇。

但這一切都沒有寫好的劇情。觀眾親自上場演出一個角色,

或者成為藝術家的合作夥伴,亦或是某個更戲劇性事件正發生在他們眼前等等,

展覽超越視覺框架,它們是什麼?展覽?表演?行為?事件?終究來說,

它們含納了什麼遠遠超越了我們的提問。

這是表現出當今的藝術不斷在挑戰我們面對藝術品的態度。

換句話說,《愛麗絲的兔子洞》企圖跨出某個專業領域去進行交換、合作,

思索在展覽的形成過程中能放進什麼東西,最終能生成什麼東西,

其結果就是非常具體地表現出不同領域之間的共生。

展出藝術家:

陳怡潔、何采柔、賴志盛、林昆穎、林其蔚

余政達、謝杰廷、耿一偉、謝杰樺+董怡芬

圖文來源:伊通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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